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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圆满的句号。

【实赤】叫我究极赤司徒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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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祭典】
  
  

卫生间里,玲央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甚至双手接满水整个脸浸到里面,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

初冬冰冷的水温,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受不了了,心中那疯狂叫嚣的烦躁和不满!那些人真讨厌,他们的目光真讨厌,他们看小征的样子真讨厌,通通都那么讨厌!

有那么一刻,他的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把小征锁在家里,锁在床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只属于我一个人,眼中只有我的身影,脑海通通被我占据……

这个突兀的念头让他吓了一跳,但是那种设想实在是太过美好,仿佛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抬起头,镜子里的人狼狈不堪,一头黑发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眼中全是令人不齿的邪恶而森冷的光。

这似乎才是「夜叉」实渕玲央的真面目。

他一拳打向镜子里的倒影。

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到小征……

他捂住脸,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的无助和茫然。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喜欢「奇迹的世代」,因为他们那么早就遇到了小征,轻而易举变成了小征非常非常在意的人,偏偏还一次次伤害小征……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他们。

作为球员他们值得尊敬,但是牵扯到小征就只有讨厌讨厌讨厌!

现在居然还敢觊觎我的东西,反对我跟小征在一起!……

但是他们是小征在意的人,我不可以那么自私。小征不是我的私有物,我不可以产生那种危险的念头……

这样自私的自己令人憎恶。

小征说他喜欢我,说我是他的男朋友,小征绝对不会离开我。

……你忘记自己的初心了吗?

我的初衷是让小征永远幸福快乐。

小征值得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他需要的不止是荣耀的王冠,还有一份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爱情。如果别人做不到,那就让我来。

……如果别人能做到呢?

这样的设想让他整个人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我不是最适合小征的那个人,如果我不能给他幸福……

光是想想,就痛得呼吸困难。

但是,绝对不可以、伤害到小征。
 
 
  
“之前赤司君说交往了一个学期……所以高中的时候没有交往吗?”绿间一直沉默,其他人迅速转移话题,冰室也随口一问。

赤司顿了顿。这个问题他也很疑惑,高二的时候可以解释为为了未来而奋斗,那么高三呢?老实说他以为那家伙会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告白的。

“因为不想小征那么辛苦。”玲央不知何时推门进来,“异地恋就和单相思一样令人备受折磨,我怎么舍得让小征难过。”

赤司回头一笑:“玲央你……你怎么了?”他微微皱眉,觉得玲央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没有啦,洗了把脸而已。”

说谎。

赤司起身,看向大家:“抱歉,我们先走了。……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打扰了大家的聚餐。青峰和火神难得回国,你们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聊,晚上的祭典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赤司君!”桃井突兀地站起来,“赤司君不要那么见外,我们,我们真的只是太惊讶了一时难以接受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赤司笑了笑:“不管怎样,今天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很抱歉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赤司君不跟我们一起去祭典吗?我,我是说,「奇迹的世代」难得聚在一起,我们可以好好玩一下……”

“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因为在黑子发来信息之前我跟玲央已经约好了一起参加祭典。”

“赤司君……”从来没有这个打算!?桃井睁得大大的双眼开始有泪水聚集。

……已经……回不去了吗?早就应该发现了吧,从高三开始赤司君就已经很少、不,是几乎没有再联系我们了。他似乎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去洛山找他也不见人影,连唯一联系大家的篮球赛也很少上场只充当战术指导……

不可否认缺少了赤司君这样充满威慑力的人,聚在一起的大家更加随性自在也更加尽兴,但是,我总觉得,这样的大家充满了违和。

「奇迹的世代」,只有集齐了六个人,才能够称之为「奇迹」,无论缺少了谁,都不完整。

而现在,赤司君你……要因为这个人而抛弃我们吗?

赤司叹了口气:“桃井,「奇迹的世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始终会有分歧,始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泪水滑落,桃井无力反驳。

从高二开始,赤司征十郎带领的「开辟之帝王」就逐渐取代了「奇迹的世代」成为青年篮球界崭新的、不可逾越的神话。完美的阵形、强悍的实力、缜密得可怕的战术,他们的每一场比赛都是一场艺术,行云流水般、战争的艺术。再也没有谁能够打败赤司征十郎,再也没有谁能够阻止赤司征十郎,无论是奇迹中的谁——即使他们相继进入zone或者更深的zone!

即使高三时赤司没有亲自上场,洛山也丝毫不改其霸道。他亲手调教的继任者同样不可小觑,他带领的洛山已经脱胎换骨,蜕变成了像他本人一样当之无愧、无可匹敌的帝王!

「你以为带领你们走向胜利的人是谁?是我啊,是赤司征十郎。」

直到那时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可是,即使明白又怎样呢?人们对那个少年帝王的称呼,已经由「奇迹的世代」的队长,变成了「开辟之帝王」的队长。

……已经、过去了。
 
 
  
“小征~”玲央紧紧抱住怀中的少年。

“怎么?”赤司没有挣扎,他能感受到现在的玲央情绪有些失控。玲央声音闷闷的:“我好感动啊~小征在大家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我并不觉得这需要隐瞒。”

啊,真是!每次都说这么犯规的话,偏偏又无辜得理所当然。

“我不喜欢他们看小征的眼神。”

“……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如此介意我的性取向。抱歉玲央——”

“不是小征的错!”玲央有些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无奈。小征总是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误会他喜闻乐见。

“不要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啊小征。我才没有介意他们的看法,如果不是因为小征他们和我根本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看到小征难过,我会心疼。”

赤司最难以招架的就是玲央的“心疼”。身为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怜悯,因为那是失败的证明。但是这不是同情,而是心疼。

这个人总是对我的伤痛感同身受,甚至比我本人还要痛苦煎熬,他恨不得代替我承受一切苦难和悲伤,然后把所有的幸福和快乐留给我。

他的付出不求回报,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我好。

每当这时,赤司都会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深爱着。

“没有难过,我很开心。”赤司征十郎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那是弱者的行径。强者只会用实力扭转规则,只需要一路前行。

不被承认又怎样,不过是一群无关之人。
 
 
  
天黑了,祭典已经开始。

街上身穿和服的人来来往往,各种小摊子前面挤满了人,食物的热气蒸腾扩散,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充满了烟火气息。

身穿同色系和服的两位少年肩并肩手拉手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恍然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诶,小征要吃章鱼烧吗?”

“不要,太烫了。”

“嘛,棉花糖怎么样?”

“……好。”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巨大的棉花糖,边走边吃。

“好像太甜了一点?……说起来这个我也会哦,小征喜欢吗?喜欢的话回家我做给你吃。”

“唔。”

“诶诶要去玩那个吗?奖品好像是玩偶……”玲央指着挤满了人的摊位,赤司看了一眼,吃完手中的棉花糖,和他走过去。

几分钟后,被老板赶出来的两人抱着一大堆玩偶站在人群外面面相觑。

“噗哈哈哈哈哈哈……”玲央笑得前仰后合,“竟然忘记了小征的「战无不胜」属性,哈哈哈那个老板的脸都黑了,他一定以为我们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些玩偶怎么处理?”赤司无奈。

“当然是送人啦~,毕竟抱着它们行动不便。”两人把奖品随手送给了路过的小孩子,接着逛祭典,品尝一些小零食,或者玩游戏,很快就把之前的不愉快抛在了脑后。

绝对要把小征丢掉的童年补回来!

玲央看着成功通关捞金鱼的赤司兴致不减地开始钓水球,用纸绳子精准地勾起了水中的球,赢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钓水球也通关之后,赤司走到玲央身边,不自觉露出了类似求表扬的傲娇表情,玲央的心瞬间被萌化,搂住他蹭了蹭:“小征好厉害~!”啊啊啊啊啊啊我家小征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呜哇啊如果不是在外面的话绝对要扑倒!

两人玩了很久,夜幕深沉,月亮升起,距离压轴的花火大会还有一段时间,街上却已经越来越拥挤。赤司隔着人潮看见有人在卖面具,忽然想起自己和玲央还没有买。如果错过的话这家伙一定会很遗憾吧……

“小征想要面具吗?我去买~。”玲央拉着赤司往那里走,他在前面开路,注意着不让别人挤到赤司,没想到人潮忽然一阵骚乱,两人紧握的手瞬间被冲散。

玲央反应迅速地重新握住那只手,结果挤出来之后回头一看,那个人根本不是小征!

“小征——”玲央瞬间就慌了。

“玲央……”赤司的声音被淹没在吵闹的声浪之中,更糟糕的是前面似乎有什么活动,人们蜂拥而至,人群迅速向前移动,赤司身不由己地被携裹向前,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人太多了,这个时候逆行会发生踩踏事故。

等到赤司好不容易脱身,回头看去,茫茫人海,再也看不见那个叫做实渕玲央的男生。

举目四顾,人潮汹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被挤过来的了。这个时候他无比怀念曾经在洛山的时光,无论人潮多么拥挤,只要看到他就会出现“摩西分海”,人群自觉地分开站成两排,仪仗队一般恭送他离开。

赤司一边走回去一边打电话,没想到对面一直是“无人接听”。那家伙该不会被急哭结果完全忘记手机这回事了吧?

↑你真相了。

一直找不到人,渐渐的赤司也有些焦虑不安,他换了个方向准备继续找,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衣角。

那是个拎着花篮的小女孩。

“大哥哥,要买花吗?”赤司刚想拒绝,就听到她的下一句话:“黑玫瑰的花语是独一无二,买一朵送给女朋友吧。”

独一无二?

赤司顿住了。他想起了玲央,想起摩天轮上那个温柔缱绻的吻。

这世上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千千万万,但是他们都不是实渕玲央。

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唯一且无可取代。

赤司蹲下身,买了一朵开得最漂亮的黑玫瑰。小女孩冲他甜甜一笑:“大哥哥你真好!你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赤司顿了顿,向她微微一笑:“谢谢,会的,一定会。”

赤司站起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玫瑰,想象着玲央收到花的表情,唇角微微一勾。

“赤司。”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看去,灯火明明灭灭闪烁不定,绿间正站在那里,翠绿的双眸静静凝视着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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