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画风不太对》④
#cp双赤#
#奇迹已炮灰#
#画风突变请注意#
4.
饭后天色已晚，夏日祭的活动已经开始，灯火明明灭灭，人群熙熙攘攘，众人吵吵闹闹。
人流涌动，一不小心就会和伙伴失散。
赤司举目四顾，已经看不到奇迹众的身影。他不是紫原那样毫无方向感的路痴，何况还有手机可以联系，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独自一个人也不错。
不想再见到任何熟悉的人，不想再感受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能感受到自己的游离。周围的一切偶尔会出现微不可察的违和感，常人可能会忽略，他却做不到，比如刚刚餐桌上绿间脱口而出的打比赛，那一瞬间的心悸绝非错觉。
他能看到奇怪的字体，他隐约能够明白如何达成既定的结局。
比如街上的霸道总裁，接过钱甩他一脸，然后说出类似“不要拿你的臭钱侮辱我高贵的尊严”这样的话，总裁就会开始狂热宛如智障的追求……最终达成豪门联姻。
比如帝光时代，发现小透明黑子和“夜殿”私下接触的时候，只要对那些拥护者说出“那个人很碍眼”，就会引发校园霸凌等等一系列事件，最终达成“灰透明与王子的幸福生活”。
比如刚刚餐桌上纵横交错乱七八糟的透明字体，全都暗示着某种可能达成的结局。
简直就是情感方面作弊一样的能力。
然而赤司无法融入。即便他明白这一切真实可感并非虚幻，他还是无法融入。
活得太清醒就是这么糟糕。
绿间是赤司国中时期最信赖最默契的助手，不屈不挠屡败屡战的斗志值得尊重，看到《不可及神明大人》的时候赤司有过刹那的触动。
紫原是他最宠溺最纵容的对象，毫不掩饰的依赖令孤独的赤司感到温暖。
闪闪发光的黄濑总是嬉皮笑脸吵吵闹闹，赤司虽然表面上嫌他烦实际很欣赏他活跃气氛的能力和阳光灿烂的笑容。
青峰对篮球疯狂却纯粹的热爱令人动容。
黑子为篮球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令人赞赏。
他们每一个都耀眼夺目闪闪发光，他们是青年篮球界无人匹敌的神话「奇迹的世代」。
但是，那只是欣赏，而非爱情。
.
赤司低头一看，手中不知被谁塞了一根苹果糖，晶莹剔透的糖果有着与自己的眼眸相近的颜色。
赤司迟疑了一下，举起来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甜腻。
他被人群携裹向前，没什么方向地随波逐流，苹果糖不知不觉被啃去小半，陌生的甜蜜味道在舌尖丝丝化开，绵绵密密无处不在。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影有多落寞。
“真是狼狈啊，征十郎。”
全世界在此刻骤然沉寂。
赤司回头看去，那人身穿白底赤色绣纹的华美和服，右手扶着脸上的狐狸面具，夜风拂过柔软的蔷薇色发丝，所有璀璨的灯火都成为他的背景。
眼前的一切分崩离析，喧闹的人群突然远去，色块剥蚀，所有场景轰然褪色，黑白灰的线条错落交织，唯有那个人鲜活如初。
“你回来了，赤司。”
——你……是谁？
那人拿开面具，赤金异色的双瞳高傲尊贵，唇角扬起温柔却危险的弧度，毫不掩饰的气场凌厉慑人。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啊。这是，…苹果糖？你居然会吃这种东西？”仆赤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赤司，你怎么会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擅自离开，说什么将一切还给我，到最后却把我最重要的东西带走，骗子，不会再相信你……”
——我在……说什么？
“最重要的东西？”仆赤疑惑歪头，露出难得一见的类似卖萌的表情。
赤司揪住他的领口，真实的触感，绝非虚幻。领口装饰尖利的一角硌着掌心，那痛楚深入骨髓。
“把你还给我，赤司。”
仆赤愣住了。
——「所以我会消失，将一切还给你，变成完整的一个人。」是谁在说话？……不，不是的，不可能还给我，不可能完整，最重要的那部分已经消失，不可能再变得完整。
“把你还给我啊，赤司。
“我原本一点都不想要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弟弟，擅自出现又擅自离开，一个人自说自话一个人做决定，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
“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所期望的结果吗？”
“……”
“光是掌控身体还不够，必须要彻底抹杀才是完美，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所期望的结果吗？因为你的软弱，所以我出现，因为你的期望，所以我消失。”没有擅自出现，也没有擅自离开。
“……我后悔了。”
.
夜风喧嚣，赤司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他不知道这是谁，也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面对这个疑似双胞胎的家伙，所有的反应都出于本能。
那些怨念和痛楚似乎积压了太久太久，直到今天才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
他无法控制。
他听到自己说：“我后悔了。”
被自己揪住领口的家伙终于慢慢的，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啊，我知道，所以我站在这里。”仆赤垂眸看了一眼赤司手里的苹果糖，亮晶晶的糖果因为揪领口的动作近在咫尺，朝向自己的一面被啃得坑坑洼洼。
他伸出舌头，绯红的舌尖缓缓舔过糖块上的齿痕，温柔又细致，充满暗示意味。
赤司像被烫到一样一下子松开手，反射性地将糖藏到身后，耳根悄然红成一片。
仆赤莞尔，摘下面具扣到赤司脸上，无比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向前走去：“花火大会快开始了，陪我去看看吧。”
赤司反握住他的手，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像是要用尽所有力气留住这一刻，留住这个人。
街上越来越热闹，摩肩接踵，灯火辉煌。花火大会即将来临，人潮越发汹涌，稍不注意就会被挤散。
这一次赤司没有和仆赤失散。
两人来到一处地势略高的小山坡，这里有棵树，而且难得的无人打扰，偏僻清静。他们并肩坐在树下不远处的草地上，抬头看漫天星子。
“砰——！”一朵朵烟花在头顶骤然炸开，五彩缤纷，耀眼夺目。人群中爆发出欣喜的欢呼声，有人在虔诚地许愿，有人在开心地指指点点，烟花炸裂的声音掩去无数注定不能见光的告白。
“征十郎。”
赤司怔怔地看着漫天焰火，闻言扭头看去，突然眼前一黑。
仆赤抬起面具遮住他的眼，吻住他的唇。
面具下的赤司闭上双眼，启口接纳他的唇舌。仆赤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更加深入地品尝他的味道。唇舌纠缠，苹果糖酸酸甜甜宛如初恋的味道令人沉迷。
越来越多的焰火璀璨绽放，绚烂动人。
这个吻柔情缱绻，漫长甜蜜。
恍然有种天荒地老的错觉。
.
赤司，我们之间没有透明字体，你的头顶也没有赤色书名。
商店的橱窗里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头顶的字体颜色赤红，宛如鲜血染就。
该结束了。
TBC.
※写到「把你还给我」那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戳中泪点，捂着脸哭了很久。
大概是我泪点太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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