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赤】双王之冕 · 决赛⑤
6.
赤司接到传球，脚踝终结者晃倒盯防自己的人，目光一扫，另外两人前来阻拦，他没有接着突破防守，而是顺手将球传出。
那个方向空无一人，却在球出现的刹那突然多了一只手，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顺势变向轻松投出，角度完美的三分球入网得分！
观众席再次沸腾，欢呼声瞬间席卷全场。
纳什冲赤司灿然一笑，挥洒着阳光与汗水的笑容引来无数惊声尖叫。
赤司没有理他，却无意识勾了勾唇角。
「天帝之眼」洞悉一切，包括纳什的动向，而纳什也利用「魔王之眼」确定了赤司的传球角度，在刹那间调整好动作接球投篮。这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要做到无缝衔接却需要大量的练习与极深的默契。
他们两个的眼睛并非真真正正看到未来，而是将庞大繁杂的信息迅速整合、加以分析计算，从而预测所有人的动向、判断下一步动作，最终确定未来的走势。
然而当「天帝之眼」与「魔王之眼」同时开启，最难的不再是分析其他人的动向，而是预测彼此的决定。
因为他俩的眼睛洞察力过于出众，大脑的计算能力也太过恐怖，经常预测过度。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纳什：往左还是往右，你猜？
赤司：你猜我猜不猜？
纳什：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
赤司：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我猜不猜？
……
无限循环。
简直没办法愉快地玩耍。
但是计算是很累的，大脑超负荷运转不可能维持到天荒地老，所以无数次练习之后两人索性抛开一切，不再试图完全掌控对方的动向，猜测对方的动机，完全放开来打。
这样反而达到了最高效也最完美的配合。
面对其他人赤司需要预测五步才能做出判断，面对纳什却只要一步，就算有差错对方也会在下一步完全弥补。当然，事实上两人的配合从未有过差错。
这让赤司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他的传球无论是位置、时机，还是手指触球的角度都堪称完美，接到传球的队友会打得更加顺畅，但是实际上那些传球需要赤司作出细微调整，需要他掌控全场。而纳什不一样，不需要赤司作出调整，也不需要纳什刻意配合，接球传球的衔接自然而然流畅自如，精准到超乎想象。
这可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而是作为顶级天才球员的强大直觉。这直觉并非「野性」，而是千锤百炼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动作记忆，或者说「本能」。
出手的刹那，身体已经自动完成调整，本能告诉他怎样做是最佳选择，不需要犹豫不需要怀疑，只要相信就好。
赤司的目光越发温柔，犹如实质般的气场却越发强大，负责防守他的球员被压制得几乎喘不过气。
赤司接到纳什的传球，敌方的盯防锁死了进球的路线，他毫不犹豫传给叶山。
啊，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比赛呢。
糟糕，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抱歉了，青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输给洛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么输的方式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弱者没有权力选择如何败北，这是不可逆转的铁则。
“呜哇啊啊啊赤司司！我做不到啊！！”接到力度惊人的传球的刹那叶山就明白大BOSS要认真打了，他说着做不到神色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咧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表情完全称得上亢奋。
防守他的SF诹佐佳典瞬间提高警惕，叶山双眼闪闪发光：“你拦不住我的！”
球在地板上一次次撞击，雷声一般的轰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震撼人心，他触球的手指已经变成了五根！
迅疾如风，迅猛如雷，诹佐佳典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雷鸣运球火力全开，青峰以惊人的速度甩开纳什上前阻拦，就在接近的刹那，眼前白影一闪，蔓延着诡异图腾纹身的手臂重新挡在面前。
“只是这样的速度可甩不掉我啊。”暗影下纳什的笑容宛如恶魔。
叶山运球上篮，若松从背后试图盖帽，他将篮球收回胸前换手上篮，得分的刹那欢呼声响彻全场，第三节比赛结束的哨音恰好响起。
青峰看向计分板，三十二分的差距。
桃井详尽无比的情报分析，教练一次次改变的战术计划，队友拼尽全力的战斗……桐皇的得分已经足够恐怖，却连缩小分差都做不到，每次得分之后都会面临洛山更加激烈的反攻，直到分差重新拉开。
第四节还没开始，他却觉得自己比打完全场还要累。
那是精神上的沉重压力。
洛山的强大让人几乎看不到胜利的可能，赤司也抛弃了以往的缜密布局，他们似乎没什么计谋，只是简单粗暴地以实力镇压，这本该是青峰最擅长的打法，然而对上赤司和纳什，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绝对强大。
暴力碾压的洛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棘手。
“糟糕，青峰君的状态很不对劲。”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死死压制，换做是我也难以接受なのだよ。”
“纳什毕竟是Jabber Wock曾经的队长，最擅长的就是街篮的打法，而小青峰一直很喜欢简单粗暴的街头篮球……他擅长的纳什更加擅长，所以才会被压制得这么狠吧。”
“唔~~~，所以说，才不要和赤仔打球~。”
“敦，那是比赛。对手再怎么强大也必须面对，不然真的在赛场上遇到赤司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不上场啊~~~”
“阳泉输掉也不上场？赤司上场也不上场吗？”
“当然。”阳泉会输有什么好意外的，赤仔上场关我什么事，反正绝对不要跟赤仔打球就对了。
“……”唉，这熊孩子。
“阿大。”桃井一脸担忧。
“啊，五月。”青峰把毛巾盖在头上乱揉一气。
“阿大，我记得你说过「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
“喂喂喂这种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噗—”其他队员捂嘴偷笑。
“但是阿大一直以来想要的不就是有人能够打败你吗？因为过于突出的才能感到孤独什么的我不是很懂，但是今吉前辈说过你在等待和自己对等或者是比自己更强的对手出现，现在那个人出现了，在火神君离开之后，和赤司君一起出现了，阿大为什么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哈，因为输得太惨了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全程压制根本没办法反攻，说实话这真的是我国中以来最狼狈的一场比赛。第一次被逼迫到这种程度，真是惨烈啊。
我知道赤司不会放水，这是属于「奇迹的世代」的骄傲，但是没想到真正放开手的洛山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我以为在被火神打败之后我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胜利或是败北，但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不甘心。
“喂，青峰。”若松用力拍了他一下，“单细胞的篮球笨蛋不是只要享受比赛就好了吗？”
“啧，我看起来有那么脆弱吗？”青峰拍开他的手。
“看你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啊难道学渣就不能思考人生了吗？？”
“对前辈尊敬一点啊笨蛋！”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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